萧陌和叶锦棠一起坐车辇去御书房，在车上萧陌握着叶锦棠的手略有些紧。
“皇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，怎么这时候居然紧张起来。”
叶锦棠拍了拍萧陌的手，温声安慰他。
“真相就在眼前，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，有点期待，又有点儿害怕知道真相。”
“不管结果如何，此时都已经过去，不管当年先帝是如何做的，现在他已经死了。”
“老话说的好，人死债消上一辈的恩怨随着他们生命的结束就让他们消失吧。”
“现在我们要弄明白的是，万一不是先帝赐毒，那背后之人又是谁。”
“当年后宫之中最受宠的并不是德惠皇贵妃，而是二皇子的生母如妃。”
“如妃是左丞相顾怀的女儿顾惜，他从小精通音律，诗词歌赋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，而且容貌极为俏丽，当时有天秦国第一才女的美名。”
“我母后跟先帝有间隙之后，她成为后宫最受宠的女人，也正是如此他才能生下二皇子萧承。”
“我母后去世之后，有很多人希望先帝能册立如妃为继后，不过先帝没同意。”
“后来如妃和德惠皇贵妃在宫中斗得你死我活，最终萧承突然暴病而亡而结束，后来德惠皇贵妃才在后宫中一家独大。”
听萧陌如此一说，那毒害将皇后之人还真不好说是谁有可能是如妃，也有可能是德惠皇贵妃，甚至还可能是其他有皇子的后妃。
那时萧陌已经被册立为太子，只有姜皇后死，其他皇子才有机会夺得太子之位。
当年萧陌年纪比较小，其实很多事情记得并不是很清楚，有些事情，也是后来随着他的成长，他在宫里打听到的。
叶锦棠努力回忆原着，原着中跟姜皇后相关的剧情并不多，哪怕是后来德惠皇贵妃手握重权，权势一度达到顶峰，德惠皇贵妃也从来没有提起过毒杀姜皇后一事。
如此重要的事，如果是德惠皇贵妃所为不可能一点儿都不提，那很可能此事跟他无关，那就剩下最可疑的如妃。
车辇很快停在御书房门口，萧陌和叶锦棠一起下车前往东暖阁。
争海早就听见动静，他赶紧出来迎接。
“老奴见过皇上皇后娘娘。”
“许久不见，争总管风采依旧，甚至比以前在宫里时还胖了些。”
萧陌笑眯眯的上前跟争海说话，以前他没有母妃照拂，争海没少帮他，可以说如果没有争海在宫中帮他周旋，他想在德惠皇贵妃的手下长大成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“托皇上的福，此去南方游历，一直有美酒佳肴，日子过得洒脱自然心宽体胖。”
一旁的叶锦棠心想，争海之所以看着比在宫里精神要好很多，那是因为不用提心吊胆的伺候主子，心态好，自然精气神就好。
三人随意寒暄几句一起进了东暖阁。
“朕这次急召你回京，是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要当面询问你。”
“皇上有什么话问老奴只管问，老奴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，绝对不会隐瞒皇上。”
“好，我只想问一句，当年我母后是被人毒杀，还是服药自尽。”
争海没想到萧陌会问此事，看来他对当年姜皇后突然去世一事有疑惑。
“回皇上，当年先皇后是服毒自尽而亡，我天秦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，自戕的后妃不能葬入皇陵，当时先皇害怕先皇后无法跟他合葬，特意对外宣称先皇后是得病而亡。”
萧陌没想到争海会如此说。
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争海，再次问道，“先皇没有赐死我母后？”
争海摇了摇头。
“先皇和先皇后那时虽然感情不和，但在先皇心中，先皇后依然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，他又怎么舍得毒杀先皇后。”
争海的话让萧陌有那么一瞬间，以为自己记忆出现错乱，他定了定神，把事情来龙去脉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。
“可当年我明明看到一个宫女端了毒药给我母后，她说那是皇上赐的毒药。”
萧陌话音落下，争海一脸吃惊。
“皇上此事你是不是记错了，老奴跟在先帝身边多年，先帝几乎没有什么事会瞒着老奴，更何况还牵扯到先皇后。”
“先皇后自戕那日当时老奴陪着先皇过去的，当时先皇见先皇后已死，悲痛万分，连续好几次都没上早朝。”
“这一切可不是装出来的，甚至老奴还看到先皇，拿着先皇后喝过毒药的杯子掉眼泪。”
萧陌和叶锦棠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般。
“这怎么可能？”
萧陌低声呢喃，他看到的和争海所说相差太大，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那个是真，那个是假。
争海见萧陌神情黯然，忍不住询问道，“皇上可还记得那宫女的模样。”
“自然记得，就算她化成灰朕也会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他来。”
“不如皇上仔细说一说那宫女长什么模样，说不定老奴认识她，只要能把那宫女找出来，当年的真相就不难知道。”
“嗯，那个宫女看起来也就20岁的模样，鹅蛋脸，柳叶眉，眼睛不大不小，嘴不大，鼻子有点塌，身高倒是跟皇后差不多，身形略有些消瘦。”
争海听萧陌这般描述，愣在那里硬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。
这样的宫女，在宫中一抓一大把，他根本无从查起。
“皇上，可还记得那宫女有什么特别之处。”
“就以普通宫女，容貌普通，身形普通，浑身上下都找不出一丁点儿特别的地方。”
一时间，两格内无人再说话，争海在脑海中把景帝身边伺候的宫女全都过一遍，每一个都是美人，都有特别之处，跟萧陌描述的那般普通的还真没有。
“皇上，要不你说，我来画，你看我画出来人，跟你记忆中是否一样。”
叶锦棠主动开口打破僵局。
她上学时学过一段时间画画，所以技艺不是特别精湛，但也能凑合用。
“好，锦棠你来画。”
“那皇上慢点说，那宫女的眼睛是什么形状的。”
叶锦棠在草稿纸上，画了几幅各种各样的眼型，让萧陌挑，挑到相似的之后，再根据他的描述进行改动。
宫女的五官一模一样呈现在白纸上，萧陌看着画纸上的人颇为激动，叶锦棠画的跟那宫女最少有八分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