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内影视演员,少有没来过横店的。
这地儿,古装剧能拍、年代剧能拍,玄幻剧抗战剧,场景一应俱全。
缺群演,上街一划拉就成,缺化妆师,大智街吼一嗓子就得,就算是缺公关,那也能去三道街逛一逛,突出一个便宜好用又合适。
万年也是一样,来这边拍了几部电视剧,家里头还有个小门店,也算是在横店搞地产开发的。
这回呢,他主要是过来探班,顺便把小媳妇接回去。眼看即将杀青,刘思思也该没啥戏了。
歇了一天之后,万年便飞到了杭城。之后剧组派车过来,接他去横店,没多远,不到两百公里的路程。
一路无话,万年一边打盹,一边瞅着窗外飞过的路灯杆子发呆。
“年哥,要买点东西吗?”临到剧组,司机问道。
“嗯,不用了,我打个电话,让他们送点过去就行了。”
天气已经转凉,即便是有大棚瓜,这个时节,带瓜去剧组还是不太好。
自己是来探班的,又不是来吃瓜的。
干脆,他打了个电话,让奶茶店送点热咖啡过去,也算是尽了心意。
不多时,万年到了酒店,放好行李后,俩人便直奔剧组而去。
转眼到了片场,公司的助理早等在那里,彼此问候一声。
此时,刘思思正在拍戏,万年直接坐在了场边,准备欣赏一下拍戏的情形。
这场戏,讲的是大唐将士出征,银睿姬向将士献舞。
此次,银睿姬的人设修改了很多,整体更向侠女的路子靠拢,战斗力扶摇直上,有三个沙陀之高。连编舞都是满满套路,突出一个侠女柔肠。
之前既然表演了《剑器浑脱》,那酬军之时,必定要来一支《满堂势》。
《浑脱》讲究旋转腾挪,故安排在了花车上。
而酬军是在校场,正好适合位置调度大,舞蹈时充满整个场地的《满堂势》。动作豪迈,刚猛凌厉,讲究灵活和技巧。
偌大的平台上,刘思思这次穿着一身深蓝长裙,滚边有金色的花纹,金冠高戴。
台下,黑甲的兵士们肃容以待。
虽是群戏,但是拍摄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,群演都不需要动,只要盯着台上的舞就行了。
徐老怪在远处盯着,见场面不错,便道,“开始!”
琵琶声一起,如骤雨般的舞蹈便展开。
与《浑脱》相比,《满堂势》讲究一个位置调度。
为了保证美感,不至于让舞者全场跑动,徐可丧心病狂的安排了不少吊威亚的戏份,就是那种从这个角上刷一跳,就到了另一个角上的操作。
除此之外,《浑脱》是单剑,而《满堂势》则是双剑,配合上水袖,更显柔美。
两只长袖朝前一挥,便幻化成千奇百异的优美姿态。
琵琶声密密如织,舞也随乐声渐急。
长袖在空中纵横,舞若长虹,连绵不绝有如行云流水。手中双剑似穿云的银龙,在水袖间上下腾挪。
一时间,影若炫霞,满场都是闪烁迷离的袖影与剑光!
当那个头戴高冠、身着长袖舞衣,姿态优美的女子,尽情地抛曳、飘飞、舞动、环绕柔软飘逸的长袖时,剑光亦随之舞动,刚柔并济。
舞蹈之余,她一低头,好似芙蓉凝露···
“不错啊,”万年蹲在监视器旁边道。
舞蹈的神韵,在眼,在呼吸,在形体。
形体上,刘思思没啥问题。
呼吸,也没问题,《满堂势》是讲究动感的健舞,刚武矫健,自然在呼吸上也要相应的急促起来。
她的最大问题是眼神,也不知徐老怪教了啥大招,从监视器这边看过去,眼神虽平,但却仍然用眼睛去参与到了舞蹈动作和姿态的表现中。
“她很棒啊,有自己的风情,这已经很不容易了。”徐可笑道,“平时在剧组跟我交流也挺多,蛮拼的···”
《满堂势》极长,之前已经拍摄了几部分,这场戏是最后一段。
徐老怪很满意,少有能让他产生创作欲望的女演员,这种心理,俗称“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”。
只可惜,徐老怪不是什么霸道总裁,也没这个心思。
“卡,好,大家休息一会儿!”
群演们摘下头盔,三五成群的往树荫下走去。
台上的刘思思却蹲下身子,揉了揉脚踝。
“怎么回事?”万年也不装神秘了,跑上前去问道。
小助理也跟在他身后急慌慌的跑过去,全场一片静止。就见刘思思半蹲在台上,捂着脚踝呲牙咧嘴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她还有心思问这个。
“先别说这个,”万年上前扶起她,“怎么样?扭脚了?用不用送医院?”
“嘶···”
刘思思摇摇头,“不用,扭到了而已,我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
说罢,她又补充道,“反正我的戏也差不多了,没动作戏,不用担心。”
徐老怪也凑了过来,一张老脸上挂着不知该说是猥琐还是有趣的表情,“嗯,今天没有你的戏份,直接回酒店休息吧。”
她略微动了动,便在万年的搀扶下上了房车,待一会儿之后再回酒店。
把她放在床上,万年走到了柜子边,“膏药啥的都在这儿吧?”
“嗯。”
刘思思摆摆手,啪啪蹬掉鞋子,怀里抱着枕头侧躺在了床上。
找出药酒和红花油,万年关上柜子,转身回来。
“脚!”
“喏!”她蹬出一只包着羊绒袜子的脚,小巧纤细。
万年没好气的推回去,“那只!”
“哦···”刘思思换了一只脚,脸上带着特调皮的笑。
这货锁上门,把那只袜子扒掉,露出了有点发青的脚踝。
对于这个,万年算是久病成良医,经验特别充足。先擦上红花油,然后就是使劲儿揉啊揉。
顺手往上一撩,裙摆移开,露出了一块又一块的淤青。
万年叹口气,“你说你,干嘛非得这么不要命?章子仪都得用替身跳舞,你用用能怎么的?”
“嘁,我能上,干嘛要替身?又不是什么危险的戏,我就自己演咯!”
她撇撇嘴,又指了指床边的小柜子,“哎,你给我拿点吃的过来,饿了···”
一开柜子,里头装满了各种小零食,有酸有甜,有辣有咸,这一柜子东西直接超越加拿大的美食了。
“饼干成吗?”
“拿点辣的!”
万年拿出一包奥利奥,又掏出一包鸭翅,“拍戏的时候少吃点辣,早晚得起痘。”
刘思思一把拿过饼干,撕开咔嚓吃了一口,呜呜喳喳的来了一句,“我不怕!”
“唉,我踏马造了什么孽啊!”
万年哀叹道,顺手拿过一瓶水,递给咔咔大嚼的刘思思,“喝点水,满口喷渣子!你小孩啊?”
“我不跟你撒娇跟谁撒娇啊?”她还振振有词。
万年摇摇头,拽过一条腿,继续自己的按摩大业,“行了,曲着点腿,别平着,不好处理。”
“唔···疼···”
好容易熬过去,刘思思满面通红,看着特像刚完成某些小运动。
“忍着,有本事演戏,没本事忍着啊?”
万年倒了杯热水,“来,喝点热水!”
“呵···”
她撇撇嘴,接过热水,瞪着一双眼睛道,“这跟热水有啥关系?”
“活血化瘀嘛,一个道理。”万年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,翘脚瞅着她,“还疼吗?”
“···”
她点点头。
好半晌,万年还是那德行,翘脚坐着,俩眼瞅着她。
“这就完了啊!”刘思思怒道。
“你还想干嘛?”
刘思思往墙边靠了靠,拍拍床边,“嗯···”
“怎么了?床单不干净?”
“啧,你过来!”
“过去干嘛?”
刘思思满脸无辜,“睡觉啊。”
那货眨眨眼,“你现在这么直白了···”
“滚!是跟你睡,不是睡你···”姑娘也学会了背台词式玩梗法,张口就来。
“嗨,多大事,我还以为要抢我鸡蛋呢。”那货跟小媳妇似的,还娇羞了一把。
不过转脸丫就凑了过来,把刘思思拉进了怀里。
“你怎么又瘦了,硌得慌。”刘思思戳戳万年的肋骨,低声笑道。
“没事,你多长点肉就行了。”
“才不要,你又得笑话我。”她嘟嘟嘴。
万年一脸无辜的看看她,探过头去,蹭蹭她的脸颊,“我什么时候笑话你了。”
“嘁,你心里明白。”
她闭上眼睛,愈发的往万年怀里挤去,“我睡会儿,你别乱动。”
“嗯,我肯定不乱动。”
不过,有时候,动,或者不动,不会因为人的想法而转移。
所谓怀拥香,诉衷肠,耳鬓厮磨,露湿纱窗,一条龙下来,便是满堂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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