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在灵山之时,因为本能的抗拒,其实云翔一直不曾细想那佛缘香榭三位大当家的结局,可此时细细一想,却实在是疑点颇多啊。
首先,看那位黄三当家的结局,似乎是被一位灵吉菩萨收了去。
事实上,上一世看小说的时候,他就曾经查过,佛门的一众菩萨,确实没有灵吉菩萨此人。
去年在佛缘香榭的时候,他也特意了解过了灵山的情况,按理说,这灵吉菩萨至少也是个职正果位,属于西天的中高层人物了,可事实上,根本就没有人听说过他,似乎这不过是个杜撰出来的名字罢了。
对了,还有一件蹊跷事,在小说里,这灵吉菩萨有一粒法宝定风珠,最后却被猴哥给贪墨了,连前去讨要都不敢,如果真有这位菩萨的话,怎么也不会如此怂包啊,实在是不像一个职正果位的做派,你看其他神佛的宝物,可没有一件被猴哥黑走了的。
这样看来,灵吉菩萨的身份,实在是疑点重重,黄天风被他抓去,到底是好还是坏,其实也是难说得紧啊。
其次,就要说那位白二当家的结局了,他好像是被李天王父子抓走了,抓去了哪里,却是不得而知。
李靖是个什么人物,在天庭厮混了几年的云翔自然最清楚不过了,好大喜功,志大才疏,贪得无厌,都可以用在此人的身上,怎么看都不像是执法严明的人物。
事实上,李靖可不是第一次抓住白无双了,上次抓住的结果,也不过是认了个干爹,然后该干啥干啥。可想而知,第二次再被李靖带走,怕是也难有什么真正的惩处,说不定,还会从干女儿升级成干妹妹呢。
最后,就是那位谢大当家的结局,其实也是蹊跷得很。
云翔清楚地记得,孙猴子请来了昴日星官,只是打了个鸣,谢晓蓉就自己死了。
如今看来,这可当真是可笑得紧,昴日星官虽然他并不认识,但二十八星宿也是见过几个的,虽然修为不弱,可若说喊一声就能震死谢晓蓉这样的超级高手,那才是天大的笑话,即便是三清道人都没有这样的本事。
虽然鸡是蝎子的天敌,可若说鸡妖一定能克制蝎妖,那大家这动辄几百上千年的苦功,可是都修炼到狗身上去了。
他自己现在也勉强算是龙族了,能克制住的种族也多了去了,龙啸更是张嘴就来,可目前最多也就能震慑住一些双叉寨里的低级小妖,若是想直接震死人,怕是得吼破了嗓子,昴日星官若是一嗓子能震死谢晓蓉,实力简直不可估量,这样的人物,很难想象这不过是二十八星宿之一。
所以,谢晓蓉之死,那就是明摆着的障眼法,还属于演得极不走心的那种,想瞒住猴哥、老猪都绝无可能,最多,也就是糊弄一下唐僧这个凡人吧。
这么一盘算下来,其实佛缘香榭的三大当家人的结局,很可能另有隐情啊,再加上眼前这个神出鬼没的乌巢禅师,只怕佛缘香榭最后是存活了下来的。
如果真是如此的话,那么,他就得好好合计一下,如何处理和他们的关系了,毕竟,这个组织现在就已经非常强大了,再发展个一百多年,肯定是只强不弱,与其作对绝非明智之举。若是再加上容老祖这层关系的话,即便亲近一些倒也无妨啊,唯一可虑的,就是不能真的被谢晓蓉这个女人当枪使了。
想及此处,他心中一动,忽然开口道:“老祖,如今这情况,虽然我不便加入佛缘香榭,但我们双叉寨,倒是可以和佛缘香榭建立些关系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容老祖闻言顿时一愣,奇道:“建立些关系?你且详细说来听听。”
云翔笑道:“老祖,谢大当家所求的,不过是在中土打开局面罢了,其实就是在中土立起山头,收拢些势力,再打通商路而已。这些事情,对佛缘香榭来说并不容易,但对我们双叉寨来说,却是可以代劳的,只需要大当家适当地给些支援罢了,还能省下佛缘香榭不少力气啊,岂不是两全其美?”
容老祖沉吟道:“你的意思是,双叉寨与佛缘香榭结盟?”
云翔点头道:“正是。”
容老祖摇头道:“以你这小小山寨的实力,怕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吧。”
云翔笑道:“老祖此言差矣,你应当知晓,中土的形势及其复杂,远胜过了西天,所谓欲速则不达,谢大当家虽然有气吞万里的气势,但她若是执着于完全的掌控,只怕会举步维艰,我怕他连长安城都站不稳啊。”
容老祖听了这话,露出了些深思的神色,却不发一言,显然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。
云翔继续道:“老祖,明人不说暗话,在中土要想站稳脚跟,与天庭的关系才是最为重要的,这一点,想必大当家也是深有体会,才会如此看重小子。但你也看到了,这双叉寨中,可不止有我这个无权无势的纳晦宫之人,还有上洞八仙身边之人,更有瑶池王母身旁的女仙,加起来的话,背景也算是天下间少有的了。若是大当家肯与我们结盟,在中土打开局面,岂不是易如反掌?”
容老祖道:“你这话倒是有些道理,但以你们的实力,又哪里有能力攻城略地,收拢起这中土的各方势力?”
云翔道:“目前来看,确是没有此等实力,但若能够得到佛缘香榭的协助,倒也不算太难了。据我所知,佛缘香榭有的是厉害功法,还有数不尽的钱财法宝,若是能够援助一二,最多二十年内,定然能够完成大当家的目标。”
容老祖一听这话,顿时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,再次摇头道:“借助佛缘香榭的援助,来打造你双叉寨的势力,你倒是打得好一手如意算盘啊,你莫非当大当家是傻子不成?”
云翔正色道:“我正是将大当家当做了聪明人,才会有此建议的,所谓盟友,只要利益一致,自然是永不相叛,远胜过那些毫无诚意的投靠,我双叉寨受了佛缘香榭的援助,自然会感激于心,佛缘香榭在中土的利益,我等也会拼了性命去守护。”
容老祖听了这话,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,过了许久,方才开口道:“即便是我能信得过你,只怕大当家也信不过你啊。”
云翔笑道:“老祖说笑了,大当家根本无需信得过我,以大当家的修为,百年之内,我们怕是都无力相抗,大当家若想取我们的性命,便如探囊取物一般,我们又如何敢轻易相叛?”
“百年?”容老祖笑道:“你倒是挺看得起自己,好吧,百年就百年吧,那百年之后呢?”
云翔道:“百年之后,佛缘香榭在中土已是根深蒂固,我们的想法,只怕也并不重要了吧。”
容老祖猛灌了一大口酒,缓缓地闭上了眼睛,半晌之后才猛然睁开道:“你是说,双叉寨需要二十年之久,方才能够成势?”
云翔淡淡地道:“区区二十年而已,若是佛缘香榭自己做,只怕一百年都未必能做到。”
“好!”容老祖终于被说服了,道:“我承认你这小子说的有些道理,我可以将你的话带给大当家,成或不成,我就做不了主了。”
云翔大喜,忙道:“既然如此,便要多谢老祖关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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