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凤仪……的确信过一种东西，”张母回忆道，“好像是某种古老的秘术，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……不过……”


    张母脸上露出为难神色，她甚至回头张望了一下，分明是忌惮着自己的丈夫。


    “阿姨，没关系，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，”吴秀敏提醒道，“您刚才说，不过什么？”


    “不过，信这种秘术的人不是张凤仪，而是我家公公！”张母说道，“是我家公公最先学会的，后来就带着张凤仪一起了！


    “据说，那都是我家公公跑船的时候学来的，它像是某种佛教或者道教的分支，但是特别神秘，有时候，经常要在手指上剪个口子，放点儿血什么的……”


    “哦？”苗英甚为惊奇，“这种秘术，有名字吗？”


    “有，但我不知道，”张母又回了一下头，“我家老头子或许知道，不过，他要是知道我这么说，肯定会发火的！


    “小姑子和公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，我这么说他们，似乎不太好吧！”


    “但是，你说得可是事实！”苗英言道，“阿姨，我们需要知道真相！您还能记得什么吗？比如，具体的细节，他们信奉什么之类？”


    “这个嘛……”张母说道，“最早和公公婆婆一起住的时候，经常看到他摆设祭坛，倒拜磕头什么的，祭坛上供奉的，是一种长相凶恶的神像，有点儿像阎王爷或者大小鬼那样的东西……


    “所以，那个时候，我就以为他信的是道教呢！但后来才发现不对……”张母说道，“他念咒的时候，经常会念道‘尊’字，比如什么神尊，天尊，灵尊，尊神之类……


    “您也知道，我是一个教育工作者，虽然是教幼儿的，但是对于这种迷信的东西，自然是非常抵触了……


    “不过，我们没有在一起多久，我和世雄他爸就在蟠桃区买了房，就分开了……”
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吴秀敏问道，“你怎么知道，张凤仪也跟着他信了呢？”
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张母说道，“这个不是我说的，是世雄他爸说的！


    “他爸说，有一次，他给张凤仪送东西的时候，在张凤仪的家里，也看到一些祭祀用品和神像什么的，所以怀疑张凤仪也跟着公公学道呢！”


    啧啧……


    听到张母的讲述，苗英不由得紧蹙眉头，同时和吴秀敏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
    如果，张凤仪和她父亲所信奉的，是某种未知的外国秘术，尤其是非洲秘术的话，那么自然和红浴缸案相符。


    可是，灵尊，天尊这样的叫法，似乎只有本土才有吧？


    那么……他们信奉的这种本土秘术，会是导致他们犯下杀人案的原因吗？


    当当当……
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询问室外面有人敲门。


    苗英还以为是张世雄的父亲已经被带回来，所以来到门口开门。


    然而，意外的是，开门之后，法医张培培却出现在了眼前。


    “哦？”苗英疑惑，“怎么……有新消息了吗？”


    “不，”张培培举起自己的手机，“有人找你，我不明白，为什么打到我这里来了！”


    “哦？”苗英更加疑惑，但还是接过来了电话，冲着话筒喂了一声。


    “喵喵，是我，”结果，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，“怎么样，不会又在查案子吧？”


    “真是活见了鬼！”苗英瞬间瞪大眼睛，激动地骂道，“你个混蛋，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吗？”


    说着，苗英赶紧去到走廊，找了个角落说话，张培培亦是识趣地离开了走廊。


    苗英万万没有想到，电话竟然是赵玉给他打过来的！


    “淡定，淡定！”赵玉最擅长的就是堵人嘴，不等苗小姐大发雷霆，他就先给对方戴了一顿高帽子，“世界上最了解，最理解，最领悟我的人就是你了！
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，你一定会支持我的！


    “就算再来一次，你也会义无反顾地支持我，对不对？”


    “支持你妹啊，对你姐啊？”苗小姐还是难掩愤怒，“你老老实实地给我滚回来，要不然，我可要发飙了啊！”


    “别别别，”赵玉一计不成又来一计，大义凛然地言道，“你应该知道，我这么做，是为了国家利益，为了转被动为主动，为了拯救……拯救……嗯……”


    “怎么？忘了打草稿了吗？行了，”苗小姐嘴角上翘，关心地问了一句，“赵玉，夏威夷的事情是你干的吗？”


    “嗯……这个嘛……”赵玉说道，“做好事不留名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去你的！”苗英埋怨，“既然人已经救出来了，为什么不回来？”


    “不，博弈才刚刚开始，”赵玉说道，“你还不知道，现在的形势有多么严峻，这个新上任的家伙，还挺难搞的，就连我赵玉出马，都得费点力气才行，嚯哈哈哈……”


    “又来了，”苗英说道，“既然这样，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打电话呢？”


    “喵喵，”赵玉立刻停止顽劣，正儿八经地说道，“你帮我调查一下，在上世纪90年代的大城市里，有没有发生过一起至今未破的悬案？


    “案子的被害人是个年轻的女孩，死后被人割掉了耳朵，是左边的耳朵……”


    “哦？”苗英意外，“你……你不是去找继任者的线索吗？怎么又查起了案子？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？”


    “小孩没娘，说来话长，”赵玉说道，“所有的事情，我回头再慢慢跟你解释！但是当务之急，我真的想要知道，咱们国家到底发没发生过这样一起案子！”


    “这么说，”苗英扬起眉毛，机敏地问了一句，“这不是一起案子了？你在侦破国际连环杀人案？”


    “对，真聪明！不愧是我的女人，”赵玉赞道，“从90年开始，有个人在各个大城市杀人，每个城市只杀一个，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杀了多少人！”


    “哪……哪些城市？”苗英忙问。


    “多了，东京，汉城，曼谷，纽约，阿姆斯特丹等等，亚、欧和美洲都有，”赵玉说道，“而且，这件案子，似乎和继任者还有关系！”


    “哦？是吗？”苗英想了一下，问道，“那么，你能再说点儿具体的吗？我好去找啊！”


    “嗯……有的时候，现场有向日葵，”赵玉说道，“因为死者都被割去了左耳，所以有人把这案子称为梵高案，或者向日葵案，也有叫左耳案的……”
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苗英又问，“那么，死亡方式呢？”


    “割破动脉，失血过多，”赵玉说道，“两个手腕上都是x型的伤口……”
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苗英点头，默记于心，可默记了两秒不到，她蓦地醒目，大声问道，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你再说一遍……”


    于是，不明所以的赵玉又再说了一遍。
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苗英反问道，“案发现场，有没有出现炭末和烧化的白烛啊？”


    “哎？”这一下，轮到赵玉吃惊了，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滴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