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、那要是孙长忠先降价呢!?”王刚肯定不服啊,而且打价格战又不是平安公司一家说了算的。
“谁想打价格战我就弄死谁!这种人的存在不仅仅会伤害到咱们,还会把规则搞坏,最终谁也落不到好。正经做生意的不会天天琢磨着怎么把对手弄死,而是该想办法把蛋糕做大、把产品做强、把信誉做好、把企业做长远。
想尽办法完善市场规则,创造良好的市场环境,吸引更多资金投入进来。只有想利用垄断捞一大笔就跑的人,才会不顾行业死活竭泽而渔。
做生意不是零和游戏,只有把市场规则维系住才能受益。破坏了规则,今天你关系硬吃了别人,明天会有个关系还硬的蹦出来再把你吃掉。谁都能随便进来搅合搅合,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咱们自己。”
在如何防止别人打价格战的问题上,洪涛也没完美的解决方案,那就只能耍混蛋了。我定规矩,你不遵守,我就弄死你,根本不竞争。商业竞争必须要划定一个范围,且使用同样的规则,否则也谈不上竞争了,叫倾轧比较合适。
“……那成吧……可咱不多交份子,明年还轮得上吗?”王刚依旧没有被说服,或者说他对商业这套玩法根本没理解。但想一想手榴弹,还有传言中的游龙公司灭门案,先口服一下应该是比较明智的。
“用不着等到明年,这次回去孙长忠就得主动提出谈判,到时候每年的南下任务也会当做谈判条件,不光咱们不许打价格战,他也不许,否则就没的谈。
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事儿,打价格战也得咱们活着回去才成。现在有个小问题,如果不解决也就没什么价格战不价格战的了,更没有明年的清理行动,咱们连同他们恐怕谁都回不去了!”
不管是心服还是口服,洪涛都不想再就这个问题掰扯下去了。目前有個更棘手的问题需要王刚去解决,没错,就是他,自己只能藏在背后出主意。
“……又、又咋了!”这次王刚明白了,也暂时把脑子里那些小账本都先放下,支愣着耳朵使劲儿听。
“我下午让车夫们大概统计了一下,发现个大问题,丧尸数量不对!你先别插嘴,听我说完。这座城区的规模、人口数量都是现实,军方也说了,没发现过其他幸存者出没,也就是说没清理过。
可是问题来了,没人清理过为啥丧尸数量这么少呢?我大致算了算,少的不是一星半点,而是少了十多倍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如果照这个趋势清理下去,很可能在城市的某个角落突然面对几十万丧尸群。
别瞪眼,我只是假设,目前统计数字还太少,不足以说明问题,但已经足够引起我们重视了。哦,不对,光我们重视没屁用,必须让当官的重视。
正好,你不是和张参谋长挺熟吗?去吧,把这些抄一份,等他回来拿给他看,最好能问问杨团长那边的清理数量和具体位置,两边互相对照下,有没有问题会一目了然的。”
洪涛从笔记本上撕下两张纸递给王刚,那上面有上午引走的丧尸数量,还有下午入户清理出来的丧尸数量。虽然只有五个小区,且还没清理完,但只要眼睛不瞎、脑子不糊涂、心眼不歪,肯定会从中察觉到问题。
“周哥,您可别吓唬我,这里是军队不是公司,真把这个玩意递上去,万一错了会掉脑袋的吧?”
王刚拿着纸仔细看了两遍,好像没看出啥问题。这不怪他,也不是笨,而是缺少大规模清理丧尸的经验,根本不知道同类城市里丧尸密度应该是多少,也就无法比较。
“这叫建议,又不是抗命,只是个提醒,碍不到脑袋问题。你放心去,他们爱听就听,不爱听……咱们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。
你老叔临出来之前特意说让我帮忙照看着点,不光是你,他们很多人也是刚吃饱没几天,还没来得急享受劳动成果呢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白白便宜了丧尸。”
对于王刚的担忧洪涛完全不放在心上,虽然很久没接触过张柯了,他也从小孩子变成大人了,但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,这孩子的大致性情应该没有本质变化,也不是个听不进去意见的混蛋。
不过凡事儿都有意外,也不能说自己提出建议了人家就得接受。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,考虑问题的侧重点也就不同。
所以呢,除了指望张柯能重视丧尸数量的异常变化之外,还得想想其它应对之策。任何时候,也不能把自己的性命完全交付给别人控制,这就是洪涛性格里的最基本元素,永远不会变。
但不管怎么想,除非打算抗命,或者叫临阵脱逃,洪涛始终也没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。王刚说的有一点是对的,这里是军队,光是一条服从命令就把绝大部分退路都堵死了。
不过洪涛也没因为没办法就认命,他还是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,尽可能的做出了更倾向于及时撤退的布置。首先就是减少最靠近前线的补给点,从8个变成3个。
理由很简单,3个点就能完全满足前线部队的补给需求,何必多浪费呢。把这些人手腾出来,不光可以协助部队进行清理工作,还能尽可能多的收集物资,双赢嘛!
其次,连夜向明港机场转移物资,同时再运来一批给养,确保今后几天的补给充足。这是在为最坏的情况做铺垫,一旦真的被丧尸包围了,有了这些补给和弹药,说不定就能多抗一段时间。
这里距离明港机场只有50公里,接到消息之后轰炸机可以在十分钟之内起飞,再飞十分钟抵达。哪怕能多抗五分钟也是希望,有时候生与死可能就差几分钟时间。
最后就是眼睛了,光靠肉眼在地面上发现丧尸群,基本也就跑不掉了,必须安排人手去高层建筑上用望远镜定期对周边进行巡查。一旦发现可疑迹象,还能给车夫们留下十多分钟的逃跑时间。
至于说军队到时候会不会通情达理放行……洪涛觉得吧,爱允许不允许,到时候谁敢阻拦照脸就是一枪,即便张柯站在面前也是一个待遇。
他们是军队,没有命令不能随便撤退,可我们是平民,一天也没享受过军队权利,自然不用承担相应的义务,很合理嘛。
这一切还没安排完,王刚就从营部回来了,带回来一好一坏两个消息。先说好消息,张柯果然和洪涛预料的一样没有变成混蛋,看完那些数据马上给予了足够的重视。
坏消息呢,光重视没用,他只是个空降的副参谋长,不可能代替8团的指挥权,所以没法下令让全团马上做什么,只能连夜赶往团部和杨明开会商量,再看看那边的数据,才能决定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。
不过他临走之前已经下令2营马上收缩防区,连夜撤回两个突前的排,同时增派哨兵加强巡视,目前他能做的预防措施也只有这么多。
“黄鼠狼下耗子,一窝不如一窝。你他娘的连一个团都指挥不了,巴巴的跑过来有个毛用呢?”
洪涛听完了王刚的转述,心中立马把对张柯的评估下调了两档,从年轻有为的接班人,降到了被体系束手束脚的小官僚。
这事儿如果换成自己,只要有三成可能性立马就得提起十分警惕,毕竟事关生死,还是上千人的生死,哪怕因此和军方某些人翻脸也得把指挥权拿过来,连夜调整部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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