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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失控

    我在冯斯乾洗澡的时候联系了林宗易,想委托他找个由头把冯斯乾调虎离山,我打了七八个电话他都没接,第九个接了,是一个女人,问我是谁。我先是瞥了一眼墙壁上的石英钟,十一点,这钟点还跟着他的,要不是保姆,要不是关系匪浅,保姆的话未免太年轻了,听音色应该岁数和我差不多,基本确定是林宗易的野女人。


    我反应很快,立刻回答她是下属,有紧急公事向林董汇报,她告诉我林宗易在洗澡。


    我差点骂祖宗,天底下的男人大半夜除了洗澡还有正事吗。


    我实在没工夫等,他多久洗完?”


    女人不耐烦,“你到底谁啊。”


    我再次重复一遍,“我是林董的下——”


    “你贱不贱啊!”女人翻脸,“装什么员工啊?我不瞎,我看备注了。”


    我蹙眉,“备注是什么?”


    女人没好气说,“小h。”


    我一噎。


    女人不屑嘲笑,“隆的吧?欧美女人也没几个超过f的,搞那么大你不怕下垂啊?我警告你,别打林宗易的主意,钓凯子你撒错网了,就你这种女人,去年一年有十六个,十三个他没瞧上,其余三个全是我手下败将。”


    我以为自己遇到同行了,“你是他老婆雇佣的?”


    女人一愣,“他有老婆?他未婚啊。”她炸了,“你讽刺我是小三?”


    她在那端劈头盖脸痛骂,我没来得及解释,女人怒气冲冲挂断了电话。


    我好半晌没回过神,看来我分析得很准,表面越是成熟持重,里面越是放浪不羁,男人装久了高端绅士,都恨不得偷偷摸摸地释放一把,搞点野路子,他们的最佳撒野领地便是双人床。


    林宗易本色风流,可他仪表确实担得起风度翩翩,果然私下泡女人的口味够野的,纯种的呛口小辣椒。


    他这条路行不通,我坐在沙发上又想到了纪维钧,我们如今也算盟友,虽然我和冯斯乾商量好了做一个局请君入瓮,但他不知情,他认定我贪财,只要承诺给钱多,我就铁了心上他这艘船,我找他帮忙他能办到的肯定会帮,不过这忙他不会,他比殷怡还急于抓住冯斯乾的把柄,他看中的正是我有手段搭冯斯乾,冯斯乾也愿意被我勾搭,眼看他马上进套了,我却打退堂鼓,纪维钧百分百不管。


    其实说半点没动心也是假话,冯斯乾的皮相好,根据我的观察,他那方面更是极品,有钱有势有内涵,占全了男人的所有优质条件,我是情感骗子,可我骗不了自己,骗不了人性,对这个男人我的确产生了隐约的好感,只是已婚男我绝对不沾,底线打破一回就有第二回,我这辈子最深恶痛绝的就是小三。何况殷怡准备离婚不代表最终如愿,主动权不在她。这段婚姻是冯斯乾制约殷沛东和掌控华京的筹码,铲除纪维钧也跟他不打算离婚有关,殷怡出轨没事,对象别觊觎他地位就行,不计其数的豪门婚姻证明了各过各的夫妻反而长久,没期待就没冲突。给这类商界大腕当情人简直熬到人老珠黄。


    道德感和残酷现实的双重夹击下,我很清醒无论如何不能和冯斯乾发生故事。


    十五分钟后,他从浴室出来,我迅速调整状态,笑着问他,“水热吗?”


    冯斯乾站在浴室门口注视我,我神情毫无破绽,不慌不忙走向他,将斟满的高脚杯喂到他嘴边,“法国进口的葡萄酒。”我另一只空闲的手整理他浴袍,他穿的是我的浴袍,码数很瘦小,下面盖不住大腿,也系不上腰带,没有一丝一毫遮掩,他强势坦诚地露出雄浑的体魄,我逼迫自己忽略掉他的隐秘地带。


    冯斯乾垂眸,杯内的紫红色液体轻轻摇曳,如同我乌黑的长发环绕他臂弯,诉说着千万种温柔和妩媚。在经历过刚才那一场擦枪走火的前奏,我们之间有什么在顺理成章改变,我畏惧改变,却无能为力遏制它,我好像进入一个被动的局面。开始回应我的冯斯乾,浑身都充斥着令人欲罢不能的性感色彩。特别是此刻,他挺拔俊秀的肩上落满深夜的华光,光很寂寞,他迷人而阴郁,我本能想抚慰他的阴郁,又止步于这扇不能光明正大的禁忌之门。


    他接过杯子喝了一口,“没找到新牙刷,用了你的。”


    我手一顿。


    冯斯乾云淡风轻,“介意吗。”


    太撩人了,怎么他说什么做什么都这么撩人。


    我深吸气,竭力维持住笑容,不让他看出我的紧张无措,“都吻了几次,还介意共用吗?”


    冯斯乾把酒杯重新递给我,我没张口,他也不收回,我犹豫了一秒,含住他含过的位置,他显然比我自在多了,眉间笑意深浓,“男人不接招时,韩助理的演技最出色,等男人接招了,你就不行了。”


    我故作镇定咽下这口酒,“冯先生肯留宿,我求之不得,也意料之外。”我拽住垂在地板的腰带,冯斯乾顺从我的力道瞬间逼近,我仰头朝他面孔吹出一缕淡淡的酒气,“在苏岳楼冯先生让我猜自己有没有得手,我猜得手了。”


    他盯着我,“是吗。你自信很脱俗。”


    我指尖戳着他下巴的胡茬,“难道不是得手了吗?”冯斯乾并未刮掉,我这里没有剃须刀,他胡茬在一天的茂盛生长后更浓密了,我涂着浅粉色甲油的指甲抚摸过那一层深重的乌青,他在这时脱离我,走到茶几前拾起西装,掏出口袋里手机拨通一串号码,那边接听后,他按下免提,“查清了吗。”


    男人答复,“查清了。”


    我记得男人的声音,是那名出现在天汇洗浴中心并且调查过林宗易公司账户的男人,类似于密探。


    冯斯乾命令,“发邮箱。”紧接着终止了通话。


    他用手机登陆邮箱,接收了一封加密邮件,他浏览完,又打出一个电话,这次接通是王总的声音。


    对方讲了几句场面上的寒暄话,冯斯乾面无表情打断,“苏立都干过什么,王总心中有数吗。”


    王总一怔,“阿立?”


    冯斯乾不疾不徐喝着酒。


    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交谈声,似乎是下属告知了苏立的行为,王总顿时不语。


    冯斯乾没废话,直接下通牒,“是王总出手,还是我出手。”


    王总嘬着牙花子,“冯董,女人的事而已,不至于闹到男人兵戎相向的地步吧。”


    冯斯乾根本不买账,“那就是我出手了。”


    王总也听出威逼的意思了,“这位韩助理,是冯董什么人。”


    冯斯乾看了我一眼,“助理。”


    王总颇有深意,“仅仅是助理,冯董也太体恤下级了。华京总部的员工就多达上千,冯董挨个出头,买卖还做不做了?”


    冯斯乾语气阴沉,“我通知王总一声,护短要有实力。”


    他说完当即掐断,随后又关掉手机,扔在沙发上,“你不洗了?”


    我反应过来,立马往浴室走,刚迈出步子,冯斯乾忽然从背后抱住我,他唇齿细细地啃噬我后颈,我又一次为那种酥麻入骨的感受而炸裂,他鼻尖停在我由于难耐而弯曲的脊梁,那里呼出的热气使我弯得更厉害,他喑哑发闷的嗓音涌入我耳朵,像一句勾魂摄魄的生死咒,“来不及了。”


    柔软的皮肤散发出珍珠一般晶莹的光泽,他再未离开我身体分毫,冯斯乾用一个席卷每一寸的吻,令我体验到他无数毛孔里喷溅而出的激荡,那是任何男人都不具备的足以倾覆一切的力量,凝结成一股巨大漫长的电流,穿透我的骨骼和血肉。


    他手臂收紧,扳过我脑袋,随即整个人覆下来,“鱼上钩了,不敢吃了?”


    我没有挣扎,也无从挣扎。鹰喜欢吃兔子,却从来不吞食,他会一点点逗弄它,在兔子奄奄一息或者仓皇逃窜之际,再享受捕食的乐趣,挣扎只会调动男人更兴奋。


    我像往常一样极尽配合搂着冯斯乾的脖子,他一触即发的危险,我一碰就碎的柔软,男人的野性与女人的美感直白而矛盾地纠缠,冲击着他所有感官,“冯先生,你是不是也喜欢我。”


    他低下头,我嗅到牙膏里薄荷冰片的味道,我分明闻了很多年,可我从不知道它是如此惹人深陷,像极了冯斯乾的清冽与冷淡,我尝到自己唇齿沾染的酒香,浓烈的白酒,醇厚的红酒,混合在一起张扬热辣,连同他的薄荷香,演绎着极致的冰与火。我无法控制自己不沉醉,在答应殷怡引诱冯斯乾那天起,我迫切拖着他堕落进我的陷阱,现在他终于堕落了。


    可冯斯乾的堕落却不是我设想的圆满结局,他偏离了我的轨道,邪恶的扯住了我,像是要我一并陪葬。


    光影熄灭的一刻,地上铺开乍泄的月色,窗外是延绵一座城市的霓虹灯火。无尽无休的漆黑深处,冯斯乾的肩胛和脊背肌肉贲张,我恍然发觉自己仿佛一块没有任何修饰与遮蔽的白玉,寒风灌入未关严的窗户缝隙,引发我一阵颤栗,情不自禁贴上他,“冯先生,我冷。”


    他眼睛尽头是一片虚无,那同样是一张伪装的面具,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,将一所集团,一个显赫的家族玩弄于股掌,他有足够的道行将常人不能掩饰的东西无声隐藏,只表达他愿意表达的情感,我试图让他眼底的虚像变真切,看清他是否真的堕落,冯斯乾的堕落一定是无可救药的沸腾。然而我不曾看清,他就用他的眼神拴紧了我,吸引我先堕落,为他迷乱。


    我知道我完了,我今晚验证了林宗易那个关于动物天性的故事,冯斯乾是一只捕杀猎物的雄狮,他起初无视我的蛰伏和挑衅,直到我暴露企图反复侵入他平静的领地,他与生俱来的血性和征服欲爆发了。我越来越相信他一直压抑自己,我初见他的判断是准确的,对于感情他欲壑难填,冯斯乾外表有多么冷清克制,骨子便多么歇斯底里,他不允许片刻的停顿,幻化为一注毁灭的海啸,刹那夷为平地。


    夜色更深时,冯斯乾躺在我右侧点燃一支烟,他湿透的身躯像从水底打捞上来,我们无话可说,却又没有哪一时刻比这一时还动人心魄。


    我伏在床头懒懒地失神,像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。二月份的江城又下雪了,洁白的雨夹雪,街道的梅花被冻在冰天雪地间,与屋内火炉般的炙热温暖天壤之别,我凝望玻璃上融化的密密麻麻的水痕,像冯斯乾额头淌落的一滴滴汗。


    一个连流汗都让女人发疯的男人。


    他对准天花板的吊灯,吐出一大口烟雾,他不像往常的波澜不惊,他的镇静带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震荡,“生日过了吗。”


    我没有看他,只看着床单上的玉兰花纹,玉兰甚至也没有冯斯乾近乎白到透明的干净,“入职当天是我二十六岁的生日。”


    他问,“想要什么礼物。


    我提不起精神摇头,“过时了。”


    他将烟蒂塞进我嘴里,“你喜欢抽我的烟。”


    我眼皮动了动,“那晚你留下五支,我就都吸了。”


    冯斯乾掌心拂过我光洁背部,“冯先生的卿卿。”


    我在某个夜晚说过这话,可此刻听,又觉得不堪入耳。


    他钳住我脸颊,高高地抬起,“以前的客户,到这步了吗。”


    我闭上眼,没出声。


    他拢住我披散的头发,也没有再问。


    别说这步,连泳池戏水那步都没到,我在实施计划时会非常精准把控局势,失控本身是一种罪,我能保证不失控,男人在美好氛围下一旦昏了头,未必会按照我的剧本走,霸王硬上的后果我很反感。


    和冯斯乾是我唯一的失控。


    我心里很乱,脸埋进被子里。


    冯斯乾接连抽了半盒,拧开台灯翻身下床,我听见动静,才从被子里露头,一言不发凝视他。


    他走出卧室,他的裤子和衬衣丢在客厅,他默不作声穿好,又开机看消息,其中一条他拨过去,对方不知说了什么,他吩咐明早放给媒体。


    冯斯乾返回主卧,逆光伫立在床边,“我不过夜了。”


    我有些难以面对这副混乱的场景,我背过身,“嗯。”


    冯斯乾又站了半分钟,关灯从房间离去。


    我爬起,躲在窗帘后,他又点了一支烟,伴随一颗若隐若现的火苗,他背影缓缓消失于夜幕中。


    我坐着失眠到天明。


    好不容易熬到早晨七点,我给殷怡打了电话,她迷迷糊糊接通,问我什么事这样急。


    这一夜我连水都忘了喝,嗓子又干又哑,我吃力发声,“冯太太,合约结束了。”


    殷怡惊愕到坐起,“结束了?”她沉默一会儿,“韩小姐,咱们不是谈好加钱继续吗?你哪里不满意又要撤手。”


    我说,“我拿到录音了。”我死死地攥着手机,“还有录像。”


    殷怡意识到事情不简单,她严肃起来,“什么录像。”


    我言简意赅,“他昨晚睡我公寓了。”


    她彻底不吭声了。


    良久,殷怡情绪变得无比激动,“韩小姐,你没骗我吧?”


    我说,“冯太太,我们上午见一面。”


    【作者有话说】


    需要审核才能发布出来,所以大家都上午来看,别等晚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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