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扬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,一副对孙鸣渠尤为关怀问候的模样。
可听到苏扬的话,孙鸣渠原本笑意吟吟的神色,一瞬间,却有些难以掩饰地阴沉了许多。
孙鸣渠微眯的双眸中,隐隐闪过一缕危险的寒芒!
两人的交谈,迅速沉寂了下来。
一旁王朗以及孙鸣渠身边几名书生都脸色怪异起来。
两人之间的谈话,听起来像是普通的寒暄,却怎么听起来,多少都有些不太对味!
苏扬目光扫向孙鸣渠,正见孙鸣渠此时正目光幽幽地盯着他。
他笑容和善,人畜无害。
孙鸣渠想要跟他玩阴的,那就玩好了!
看谁恶心得过谁!
论起阴阳怪气,苏扬前世网络上那些直接问候对方的话语,那可是有海量的储备!
“难怪孙巡在你手底下吃了亏,身为一介草民,却没有相应的自觉!”
孙鸣渠目光幽幽,脸色很快恢复了平静,“苏扬,你这胆色,的确远超常人!”
“孙公子,若是无事,我这就先行离开了!”苏扬不想再跟孙鸣渠纠缠什么。
如今疫患告急,他必须得尽早制作出青蒿素来!
“何必这么急着离开,我与你虽是偶遇,但或许可以好好谈谈!”孙鸣渠慢悠悠道。
他的两名护卫再度阻拦住苏扬,不让苏扬和王朗离去。
“我还有要事,没时间与孙公子闲聊!”
苏扬眼睑微垂,孙鸣渠找他能有什么事情?
无非是为那孙巡,又或者是因为云千瑶。
但无论是哪种原因,都不会是什么好事!
他现在,可没有什么时间浪费!
王朗更是走到苏扬的身前,冷冷地与两名护卫对峙。
他身形高大,甚至高过那两名护卫半头,身上干练的气息更是隐约间,要压过那两名护卫。
孙鸣渠身边的那几名书生,此时也都反应过来。
眼前这两人,听孙鸣渠的话,这两人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!
既然如此,竟然还敢招惹孙鸣渠与孙巡?
这不是自讨苦吃吗?
“既然是一介草民,还能有什么要事?”
那几名书生也跟着围了过来,其中一人嗤笑着道,“你这要事,难不成还能比孙公子找你,更为重要吗?”
几人目光扫过苏扬,脸上的不屑之色尤为浓郁。
苏扬看都没看那几人一眼,毫无疑问,这又是一群阿谀奉承之辈!
“王兄,咱们走吧!”
说着,苏扬就要离开。
那两名护卫正要阻拦住苏扬,可王朗已是直接迈步上前,双肩撞过两人的肩膀,竟是硬生生将这两名护卫撞得踉跄起来!
见此,孙鸣渠不由看了眼王朗,他两名护卫的实力,他自然清楚,可此人却轻易地撞开了两人!
“苏扬,我身边这几位兄台,在问你话呢,这么急着离开,可并不合礼数!”孙鸣渠淡淡说了一声,又仿佛想到什么,嘴角微勾,“我等正要去游湖赏景,倒不如邀你一同前去,届时,再邀请云千瑶小姐一同前去,如何?”
游湖赏景?
苏扬瞥了孙鸣渠一眼,他瞬间便猜透了孙鸣渠的心思。
邀他一起去游湖赏景,无非是借着他的名义,再去邀请云千瑶罢了!
从自己先前与云千瑶的接触,苏扬大致猜出来,孙鸣渠寻常情况下,是难以自云府将云千瑶邀请出来的。
而若是再加上他苏扬的名号,那就不一样了。
孙鸣渠会对他做什么,云千瑶哪怕是出于婚约考量,都不得不有所顾虑!
“孙公子还真是好雅兴啊!”
苏扬奉承一声,挥了挥手,“不过,我没什么兴趣!”
“是吗?”孙鸣渠点了点头,对于苏扬的反应,并不意外。
他微微一笑,又道:“苏扬,与我谈谈,这对你,并非坏事,若是可以,你与孙巡的恩怨,或许还有转机!”
“哦?”
苏扬也笑了,这就是孙鸣渠给他抛出的诱饵吗?
他与孙巡之间的恩怨,还有转机?
呵呵!
先前要是他猜得没错,刺杀他的人,必定是孙巡派遣的。
若说他与孙巡的事情还有什么转机,苏扬可半点都不相信!
至于孙鸣渠,的确可以从中说和,但孙鸣渠可不是什么大善人!
苏扬得从中付出什么代价,还得两说!
“还是不必了!”
苏扬摊了摊手,“我的确有要事!”
听到此,孙鸣渠却是目光一凝。
苏扬的回应,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!
“孙公子,此人如此不识抬举,何必好言相谈?”孙鸣渠身边,一名书生走上前来,不屑地瞥了苏扬一眼。
不知好歹!
连孙鸣渠都敢拒绝!
“要事?两个匹夫,无非是做些偷鸡摸狗之事罢了!”
“风雅之事,与他们毫不相干!”
几人对于苏扬的嘲讽,丝毫不加掩饰。
“我呸,你们才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!”
这时,王朗当即怒骂了起来。
那孙鸣渠在来到他和苏扬这边后,便一直阴阳怪气。
而孙鸣渠身边这几个狗腿子,更是对他们冷嘲热讽!
王朗心中早就充满了怒意,他冷声道:“我苏兄是去准备治疗瘟疫的药物,你们这几人,也有脸说我苏兄?”
“治疗瘟疫?”
几人面面相觑,随即脸上的嗤笑更为浓郁。
孙鸣渠嘴角微勾,摇了摇头,疟疾瘟疫,如今的京城之中,倒是很快传遍了。
但这疟疾,岂是常人能够治疗的?
“大言不惭!”几名书生哄堂大笑。
“就凭你们,还敢说什么准备治疗瘟疫的药物?”
“果然是匹夫!”
几名书生自始至终,都是一副鄙视苏扬两人的模样。
“你们……”王朗握紧拳头,神色忿忿,正要说话,可苏扬却是拦住了他。
而后,苏扬慢悠悠走到几人身前。
他眼中光芒闪烁,淡淡道:“看你们的意思,莫非是说,若瘟疫蔓延,谁都不能去救?”
那几名书生目光不屑地扫过苏扬。
“自是会有人去救,可绝非是你这匹夫!”
“那你们又是什么?”苏扬反问。
“我等自然是读书人,又岂是你这匹夫所能理解?”几人嗤笑道。
“愚昧!”
可下一刻,苏扬直接反驳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