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人回头,只见一个套卷的欧美爆炸头伸出了车窗。
柴进乍一看上去,还以为是一团绒毛在和他们讲话。
盯着看了半天才看清这哥们的五官。
斗鸡眼,酒糟鼻,脸很小,怎么看上去都像是前世小区里见到的那些贵兵犬。
于鹏飞东北人性子急躁,抓着手里兼具攻击性和防御性的大哥大就冲了过去。
“你小比崽子再给我说一句试试?”
贵宾小哥傻愣了下。
一看这二人手里都拧着个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大哥大,知道这不是好惹的人。
赶紧缩回了脑袋一脚油门冲了过去。
哗的声,车轮碾过了积水,溅了于鹏飞一身。
于鹏飞火了,举起砖头机就准备砸。
但被柴进赶紧一把拉住:“飞哥,不值得,几万块钱的东西砸了可惜。”
“太踏马气人了!”
于鹏飞火冒三丈。
但脑子也冷静,并没有去追。
一边走一变骂,柴进苦笑跟着没讲话。
一直到了门口嘴巴才停住。
门口人山人海,个个面色着急,都渴望能够见到捏万诺夫。
可现实很残酷,不管你是谁,只有拿着邀请函的人,才会被门口的乔装的卫兵放进去。
于鹏飞和捏万诺夫在苏联打过很多次交道了,这些捏万诺夫的卫兵他都认识。
所以一出现就被放了进去。
卫兵直接带着上了二楼。
二楼有三个包厢三桌饭。
一个包厢是北边追过来的大倒爷。
一桌是深市本地商界人物,副市长郑贺今在周旋。
至于另外桌子只会有于鹏飞,柴进和后面会过来的捏万诺夫。
捏万诺夫在倒爷那边喝了杯酒后就走了。
直接进了郑贺今他们这个包厢。
一进来,桌子上的本土商界名流开始起身,其中还有两个柴进的熟人,陈年华,何志军。
捏万诺夫面色严肃。
进来后没有搭理其他人,一直在用俄语和郑贺今交流。
完了后,郑贺今笑了笑:“老师,我给你带了些好东西过来。”
说完让秘书把一箱小李白酒给搬了过来。
“这酒听说是宫廷里的方子,我相信老师会喜欢。”
捏万诺夫是好酒之徒,果然看到白酒后脸上那种冰冷的严肃消失了不少。
笑了笑:“你最了解我。”
也没有打算敬谁。
老毛子喝酒都是大口的喝,所以直接拧开喝了很大一口,回味了一番后,对郑贺今竖起了大拇指。
师徒两再次交流了起来。
桌子上其他人是真的非常尴尬,人家用俄语交流,他们又听不懂,想插话都插不进去。
而捏万诺夫又压根没想搭理其他人,这饭还吃下去?
陈年华最贼。
观察了半天后明白了。
吩咐了手下,从外面直接搬了一箱茅台进来。
郑贺今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他:“陈老板,你这是?”
陈年华就等着别人搭话,哈哈大笑道:“郑副市长,捏万诺夫先生难得来我们深市一次。”
“咱们做东的,当然要拿好东西来招待。”
“这酒才是咱们华夏的国酒啊,你手里的那酒还是差了点。”
他没敢把档次两个字加进去,因为怕驳了郑贺今的面子。
可这话也等于是五十步笑百步。
都一个意思。
桌子上聪明的人很快就意识到了,但没有人提醒。
一句话,我们巴不得你得罪捏万诺夫和郑贺今。
这样我们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。
果然,郑贺今的脸色有些差。
看陈年华招呼着自己手下准备去换酒,气不打一处来的回了句:“我让你换了吗?”
“这…”陈年华的几个手下下意识望着他。
陈年华也很是尴尬,边上坐着的何志军赶紧打哈哈:“老陈,喝酒不一定要茅台嘛。”
“小李白酒我也喝过,不同类别的醇香型酒,入口绵柔,接地气,我觉得就不错。”
陈年华额头冷汗冒了出来,赶紧找台阶下:“阿对对对,小李白酒也不错。”
赶紧让他的人收拾拿出来的茅台。
坐下来后再也不敢讲话了。
至于其他人心里直摇头,前段时间深市股市冒出来的轰动才平息,市里好不容易把形象纠正过来。
你现在忽然拿着一瓶茅台出来宴请郑贺今,这不是要把郑贺今往火坑里推吗?传出去,别人会怎么认为郑贺今?
更何况深市的人谁都知道郑贺今的为人,是老口子没错,但从来都不碰高端酒,作风正派。
真不明白你在深市是怎么混的。
个个露出了讥讽,嘲笑的目光。
不过,下面又尴尬了。
捏万诺夫又在和郑贺今用俄语交流,依旧没有打算和其他人打招呼的心思。
…
柴进在屋子里等了很久不见捏万诺夫过来。
于鹏飞期间去问了几次,但人家师生相聚,还是一个副市长,他也不好去催促。
只能耐心的等下去。
柴进不知道,外面大堂里又进来了几个人。
一个是陈妮,一个是何凯。
两人是被他们老爸带过来的。
一来带他们出来见下世面。
二来让他们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机会。
只不过陈妮一直坐在窗户边上望着外面一声不吭。
何凯也拉不下面子,看陈妮侧脸冷冰冰的模样,有些控制不住的起身就往厕所里走。
后边还跟着一个人。
当两人路过一个包厢的时候,包厢里的人愣了下。
尤其是于鹏飞:“那个欧美风卷毛,是不是刚刚我们在外面遇到的那个?”
柴进苦笑了下:“好像是。”
但柴进并没有注意到已经走过去的何凯。
于鹏飞气不打一处来,直接起身:“老弟你在这里等我下,老子这口气还没撒的呢!”
说完一脸愤怒的走出了大门。
柴进无可奈何,对和尚说了句:“和尚,去帮下于总,别让他吃亏。”
和尚点了点头起身跟了过去。
…
没过几分钟,于鹏飞就从外头走了进来。
令柴进感觉有些奇葩的是,于鹏飞手里拧着一把卷毛,另外手上还拿着一把剪刀。
柴进脑子有些不好使的望着他:“飞哥,你不是揍人去了吗?怎么手里抓着一把卷毛?”
“哪儿来的,给人剪头发去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