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的半年中,他一直都对叶九州有所怨恨,直到今天,才算真正的心悦诚服。
“刚刚,我们说的是民族大义,接下来,就要说说我们了。”】
秦忠道:“我已经老了,已经挣扎不了几年了,秦家以后该何去何从,全要看你了,以你的能力,不足以挑起这个重担,所以,必须要仰仗于叶先生。”
秦书豪没有说话。
他跟叶九州第一次见面,闹得很不愉快,连这条小命都差点丢了。
如今却要让他仰仗于叶九州,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我劝你收起自己的小九九,以后老老实实的辅佐叶先生,这是你的出路,也是我们秦家的出路。”
他的声音很小,但语气却无比郑重。
“爸,我明白了。”
秦书豪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这是出路,也是唯一的出路。
他已经浑浑噩噩的多了近三十年,直到今天,才算真正的成熟起来。
“秦先生。”
父子二人正说着,突然有一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,“他们又来了。”
听了这话,秦书豪一下子就跳了起来。
没等他说话,秦忠突然在他肩膀上重重一压,“忍。”
他就只说了这一个字。
“爸,怎么忍啊?人家都骑在我们头上来了。”
秦书豪急了。
“这不是你要关心的问题。”
秦忠道:“外边的事情,我会处理的,你给我好好收敛一下脾气。”
“可是,爸……”
“没有什么可是。”
秦忠笑了笑,道:“他们如果真想动手,早就动手了,现在是在虚张声势,来摸我们的底细,能够在这里生存下来的人,没有一个是善茬,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,他们不敢贸然动手的。”
他最擅长的就是观察人心。
也正是因为这个优点,才让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。
“时间,我们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。”
他望了望天空,道:“我想,叶先生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,只要我们能够拖到他来,就算是天塌下来,也不怕。”
片刻后,他收回目光,“你先去避一避,等叶先生来,我来应付他们。”
秦书豪不敢违背父亲,只好从后门离开。
秦忠也不着急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这才淡淡的说道:“迎客。”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也变得喜欢喝茶了。
茶叶,能够让人安神。
不一会儿,就有四五个人走了进来,这些人全都劲装结束,身上穿着迷彩,一看就是雇佣兵。
“秦老板,好久不见了。”
领头之人看起来十分斯文,主动把手伸了出来,一脸的笑容。
秦忠跟他握了握手,脸上也挂着笑容,不过,谁都能看出来,两个人的笑容全都不是真心的。
“尼泊先生深夜到访,有失远迎,恕罪,恕罪啊!”
两人分宾主落坐,马上就有人倒了一杯茶。
不管是在什么地方,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场合,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。
“秦先生,咱们都是老朋友了,多余的客套话也就不用多说了,我想,我这次来的目的你也清楚。”
尼泊道:“你们华夏不是有一个典故吗,一根筷子,谁都能够轻易折断,可是一百根筷子绑在一起,就没有人能够折断了,我承认,你的确很有本事,可以把自己的佣兵团打理得井井有条,可说到底,也只是一根筷子而已,如果碰到硬茬子,随时都可以折断,不如跟我们合在一起,就再也没有人敢与你为难了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削弱你的实力,等合并之后,你的人依旧由你统辖,我们绝对不插手,之所以联合起来,只是为了互相帮助而已。”
他侃侃而谈,一点结巴都没有,显然,这番话他早就已经在心里演练了好久。
秦忠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他吹了吹杯子中的茶叶,仿佛一门心思都在喝茶上面,根本就没有听到尼泊的话。
“我们还是先喝茶吧,再不喝的话,就凉了。”
秦忠笑着说道:“茶凉了就不好喝了,而且还会伤胃。”
闻言,尼泊顿时眉头一皱。
他实在不明白,苦哈哈的茶叶有什么好喝的。
“秦先生,我们还就谈正事吧,我对喝茶不感兴趣。”
他说道。
“可,这是我们的文化啊。”
秦忠道:“我每天都要喝茶,而你们每天都要喝酒,文化不同,又怎么能做朋友呢?”
这话,已经说得很明显了。
果然,尼泊脸色大变,“秦先生,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,而且,我们是为了你好啊,你想一想,再这个错综复杂的世界,就靠你一个人,能坚持下去吗?”
“我来这里已经半年了,从来没有人保护我,我不还是照样坚持下来了吗?”
秦忠直视着他,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。
在这半年来,尼泊已经来过四次了,每次都碰钉子,他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光了。
尼泊是红翡俑兵团的小头目,从一早开始,就已经盯着秦忠了,目的就是收编他的人,为己所用。
只是他没有想到,秦中的骨头竟然这么硬,无论使用什么办法,都不能令其折服。
“秦先生!”
他咬着牙,“常言道事不过三,我已经来过四次了,难道你还想让我来第五次吗?”
“尼泊先生,不管你再来多少次都没用,因为这件事情,不是我能做主的。”
秦忠道:“我老板不答应,不管我给你什么承诺,都是空头支票。”
说这番话的时候,他的态度无比恭敬,好像叶九州就在旁边一样。
尼泊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,不禁微微一愣,他就从来不知道却不知忠背后还有老板啊。
难道他也是白手套?
想到这里,他也紧张了起来,“你的老板是谁?”
阿布扎比的势力错综复杂,任何一个雇佣兵,背后都一定要金主,也正是因为这样,他才没有直接对秦忠动手,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试探。
直到今天,他才终于失去了耐心,选择彻底谈判。
“我的老板是谁,你不必知道。”
秦忠道:“总这,我的一切都是我的老板给的,他怎样说,我就怎样做,在他没有授意之前,恕我不能答应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