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亚楠虽然是女流之辈,但处事干练,不让须眉,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挺起了整个孙家,因此大家都很佩服她,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过来打招呼了。
然而,孙亚楠却连看都没有看其他人一眼,直接来到了孙一龙面前。
“你在搞什么?”
她盯着孙一龙,目光中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一边说着,她一边留心着叶九州的神色。
孙一龙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大大咧咧的说道:“是一个不长眼的家伙,得罪了吕大少,小事一桩,我马上就把他给废了。”
一听这话,孙亚楠顿时打了个寒颤。
把叶九州给废了?
开什么玩笑!
在这个世界上,能够把叶九州废掉的人,恐怕还没生出来。
“堂哥,做事不要太鲁莽,还是把事情调查清楚点比较好。”
孙亚楠压低声音说道:“今天有不少大人物在这里,别让大家看笑话。”
“已经调查清楚了。”
孙一龙道:“如果这小子只是得罪了吕大少,那还可以商量,可是他不把孙家放在眼里,还说我不是东西,这口气能忍吗?如果不给他点教训,以后咱们孙家怎么服众?”
听了这话,孙亚楠都快哭了。
她好不容易才把叶九州请了过来,本来是想好好巴结一番的,没想到弄巧成拙,全让这个傻堂哥给毁了。
得罪了这个活阎王,以后孙家还能在中海立足吗?
孙强也是狠狠握拳,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,把孙一龙给乱拳打死。
他们姐弟两个辛辛苦苦打下来基业,弄不好就要被孙一龙的几句话给搞垮了。
“咳咳!”
叶九州咳嗽了一声,还没有说话,孙强便是一哆嗦,差点跪在那里。
见此一幕,在场的人都是一愣。
孙强的本事,大家就算是没有亲眼见过,也一定听说过,哪怕是身陷重围,也从来毫不畏惧,一把大砍刀从南砍到北,又从北砍到南,不知道让多少人望风而逃。
如果不是亲眼看到,恐怕谁都不会相信,就是这样一个英雄人物,竟然差点被一声咳嗽给吓倒。
“孙家,好厉害,好霸道啊!”
叶九州哼了一声,说道:“不愧是中海的地下皇帝,果然威风得紧啊!”
闻言,孙家姐弟的手都握在了一起,彼此支撑着,才没有倒下去。
“我们孙家从来没有自称过地下皇帝。”
孙一龙哈哈大笑,说道:“不过,你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,我也没有意见,实话告诉你……”
“够了!”
不等他说完,孙亚楠已经按捺不住了,用仅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:“你信不信,你再说一个字,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了!”
她的声音并不大,但传到孙一龙的耳朵里,却犹如炸雷一般。
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,他对自己这个堂妹实在是太了解了,轻易不发怒,一发火就是天崩地裂!
他虽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,但总算闭上了嘴。
毕竟,还是舌头要紧。
他害怕,孙亚楠比他还要恐惧!
因为她见识过叶九州的手段!
毫不夸张的说,叶九州若是想要孙家覆灭,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动手,恐怕随便打个电话,孙家就在一夜之间消失了。
“怎么办!现在该怎么办!”
孙亚楠的眼珠快速转动,思索着该怎样平息叶九州的怒火。
如果不是叶九州之前吩咐过,千万不能暴露身份,她早就跪在地上求饶了。
不过,看今天的情况,下跪恐怕也难逃罪责了。
就在孙亚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,眼睛不经意的一扫,正好看到了人群中的谢芷秋,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连忙跑了过来,笑道:“谢总,真是不好意思,我这个堂哥办事太糊涂了,怠慢了您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千万不要放在心上……”
孙亚楠本来不是一个喜欢溜须拍马的人,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这么多了,毕竟还是孙家的基业要紧,一张嘴就停不下来了,一连串恭维的话,全都递了上来。
因为她心里清楚,叶九州最在乎的就是谢芷秋,只要把谢芷秋哄开心了,什么滔天大罪都能免。
谢芷秋本来在一旁当观众,万万没有想到孙亚楠竟然对自己这么客气,所以一时之间也有些始料未及。
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,显然眼前这个女人也是叶九州的朋友,便笑了笑,道:“都是误会,解释清楚就没事了。”
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,但对孙亚楠来说,却等于吃了一颗定心丸。
随即,孙亚楠又来到了陈濛濛的身边,十分亲切的问道:“小妹妹,这里的东西还合你的胃口吗?”
“马马……虎虎……嗝……吧!”
陈濛濛打了个嗝,道:“还不错,勉强过得去。”
她年纪虽小,却是个小人精,早就看了出来,眼前这个女人很怕自己的姐夫。既然如此,当然要把威风给抖起来了。
“那就好,有什么想要的,尽管跟姐姐说。”
“好的!”
陈濛濛很不客气,一边说着,已经把一块垂涎很久的蛋糕,老实不客气的全放在了自己盘子里。
在整个过程中,孙亚楠一直都留心着叶九州的神色,当见到他神色稍缓,便连忙走了过来,低声道:“叶先生,能否借一步说话?”
叶九州微微点头。
孙亚楠大喜,一摆手,人群便自动分出了一条道路,让叶九州通过。
“兄弟,孙家姐弟这是唱得哪出啊?怎么人家来闹事,他们不把人赶出去,还以贵客之礼相待?”
“你懂什么?这叫城府!孙亚楠能够把孙家打理得井井有条,所知所想,当然比别人都要深,你别看她表面上恭恭敬敬,指不定心里在想什么恶毒计策来报复呢!”
“我看未必,说不定这几个不速之客,真的大有来头。”
“有个屁来头!”
……
刚刚还剑拔弩张,没想到孙亚楠两句话一说,便将一场大战消于无形,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,弄得在场的宾客,都有些摸不找头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