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,顾含章送母女俩从酒店出来,看着她们上车离开。
“顾董,人走了,回吧。”助理从后面走过来,轻声地说。
顾含章收回目光,转身进了酒店,边笑呵呵的问助理:“阿苍,你说,老天是不是还眷顾我的?让我在有生之年再遇到她?”
谢苍微微颔首,“顾董,于女士不是四小姐。”
“这不重要。”顾含章没因这话而不悦,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。
谢苍低声说了个“是。”
方韵开车往家走,路上打趣的问于梅:“妈,你喜欢山水画的吗?我怎么不记得了?”
“年轻的时候喜欢过,后来被日子磨得,渐渐地也没了心思。”
于梅看着女儿,殷切的问:“见完顾叔叔,你有何感想?”
“外在条件不错,说话也有条不紊,眼神真诚,如果不是骗子,我觉得可以。”方韵实话实说。
于梅“啧”了一下,“都说了不是骗子,你怎么就不信呢?”
“骗子特别会伪装自己,咱们要小心为上啊。”
方韵耐心的解释说:“妈,你这刚好两年,平时又不出社会,不知道现在人心不古,乱的很呢。你不能因为和人家谈得来,又对你关心点,你就感动的一塌糊涂,你要知道,他做的这些,都是日常交往中必做的事。”
“我说不过你,他是不是骗子,我心里有数。”于梅不高兴了,“别说了。”
方韵继续说:“刚才我问他公司多大规模,他说不大,小公司。这个我是不信的,这个从他的气质上就可以看出来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,他的身份更厉害一些了?”
“这个等我查查,拿到证据我再跟你说吧,反正现在跟你说啥你都不信。”
“你要查他?怎么查?”于梅困惑的问。
“妈,手机软件就可以查到他的企业,看信息就可知道他的经营情况是怎么样的了。”
于梅想了想,“那行,你查查吧,回头告诉我。”
方韵挑了下眉,“妈,你是不是听我说完,也有点动摇了?”
“不是。”于梅倔强的说,“反正他的公司大小,我都不在乎,大了更好。”
“妈,那万一他要是骗子呢?其实没有公司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于梅生气的说:“方韵,我不允许你再说他是骗子!”
看母亲真的生气了,方韵只好说道:“行,不说了。”
心里却是有些难受,妈妈为了那个认识不几天的男人竟对自己如此态度。
晚上躺在被窝里,方韵给沈钧打了电话过去,和他说了今晚的见面,又拜托他查一下顾含章,查到底掉的那种。
沈钧说:“行,这件事交给我吧。为了阿姨,我一定要查出来这个老男人到底是人是鬼。”
“我今晚吃饭的时候,还偷拍了他一张照片,等下我发给你。”
说完了正事,俩人又聊起了闺房蜜话。
“想你了。”方韵今天被这对夕阳红刺激到了,心里空落落的。
沈钧说:“明天我家老太太出院,完事后,我回去。”
“还是过几天的吧。”
“那也行,等我查出消息来,就给你发过去。”
随后的两天,方韵白天上班,于梅就和顾含章约会,走遍禹城的每一处美景。
第三天晚上,沈钧给方韵发来了一份资料,是顾含章所有的信息。
“韵儿,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“怎么了?他真是骗子?”方韵紧张的问。
沈钧说:“不是骗子,是货真价实的帝都商圈大佬!”
“啊?什么?大佬?”方韵不敢置信,动作快速的点开了文档。
里面,详细介绍了顾含章的从商经历,各大领域都有产业,是优秀的企业家,为帝都做了很多贡献。
“三哥,消息可靠吗?这些都是真的?”她震惊的问。
“货真价实。”沈钧问:“你怎么想的?”
“证实他不是骗子,我怎么想的,还重要了吗?”
方韵还是有些困惑的问:“凭顾含章的身份,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,怎么就会喜欢上我妈了呢?”
“那肯定是阿姨身上的气质吸引了他吧?”沈钧说:“所幸,不是骗子。”
方韵的第一直觉告诉她,事情绝不是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,她从小跟着沈钧他们富二代在一起玩,她知道,他们上流人是不会屈尊降贵主动找普通人的。
“三哥,我先不说了。”她挂了电话。
于梅在房间里,正和顾含章打视频电话。
视频里,顾含章好像在教于梅唱戏,俩人咿咿呀呀的,有说有笑。
“妈,我有点事想和你说。”方韵进来,小声的说。
于梅对着手机说:“含章,我今天就学到这吧,有点累了。”
“好,那你早点休息吧,晚安,梅梅。”
方韵听了,身子打了个冷颤,总觉得老年人用叠字称呼,好肉麻。
挂了视频,于梅问:“调查结果出来了?”
“嗯,出来了。”方韵把手机递给她: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于梅接过来,带上老花镜,仔仔细细的看起来。
几分钟后,她把手机还给女儿,笑着说:“妈妈没说错吧?你顾叔叔不是骗子!”
“可是,你看他的身份,你觉的咱们家配得上吗?”
“韵儿,我们岁数大了,就图个老年有个伴儿,也不涉及什么利益了。”
方韵讥笑了一声,“妈,你要不要这么双标,你找男朋友就是有个伴儿,我和沈钧就不行?”
“咱们俩性质不一样。”
“妈,如果我跟你说,你们俩在一起,我不同意呢?”
“为什么不同意?我俩有什么问题啊?”于梅不解的问。
“我不说了吗,他的条件太好了,我们配不上。”
于梅一字一句的说:“韵儿,这根本就不是问题,你反对无效。”
方韵眼神沉沉的看着母亲,“妈,你就不能好好再考虑一下?”
“我觉得含章就是我一直想要找的人,我为什么要再考虑?”
方韵看母亲铁了心,根本就劝不动的样子,无奈的说:“反正我的话,你是不会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