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你们师兄妹也要争个你死我活吗?”白小碧出口一句,顿觉废话,起身面向来人道:“当我没说,介绍一下你师兄的帮派吧。”
“他的帮派叫‘东方神起’……别笑,是挺骚包的。手下有大壮、飞鹰、第六支队的浩南,其中飞鹰实力最强,可同时控制七个傀儡,还有一个修炼者,名叫阿迪里艾沙,实力与飞鹰不相上下。”
白小碧数了数,这不五人么,犯规了呀。
夜叉好似猜到了她的疑惑,随即道:“不超五人联合只限制gy组成员,而守护天下境内的本地修炼者是可以加入的,算是一把副手武器吧。”
“明白了,这就开战了吧,怎么安排?”白小碧活动活动了筋骨,这样的战斗让她稍稍有些兴奋,压腰俯身作猛虎攻势。
夜叉却道:“没安排,随机应变。”
白小碧人傻了,“啥玩意,你好歹来个策略呀大姐,喂!”
夜叉不答一话,已迎上夜枭,白猫亦招呼手下跟了上去,毒狼自与没藏在一旁看戏,时不时指指点点,传出阵阵欢声笑语。
“夜枭,既已来此,想是不给白警官面子了?”夜叉直接施术,控制三个傀徒围在身旁以作防守。夜枭高据马首,并不正面回应,笑道:“师妹,近来可好呀。”
“别跟老娘废话,我就问你,白警官刚来,是不是不给人面子?”夜叉无理至极,强行要别人给面子,还是白小碧的面子,世间哪有这般蛮横道理?
夜枭见避不开这个话题,只得与白小碧打了个招呼?继而道:“师妹这是哪里话,金陵白莅临宝地?我东方神起第一个拜访,这还叫不给面子吗?”
夜叉一时听不出好赖话,总感觉阴阳怪气的,心里老大不高兴,“滚?人家来了饭都没吃一口?你就上门来打,还有没有点江湖道义?”
“嗯?没关系。”夜枭抬手?瞅了瞅没有手表的手腕,“我们时间很多?可以等你们吃完呀。”
“你大爷!”夜叉大骂,怒气冲冲地回头问白小碧:“吃饭不?”
白小碧呆住了,如果我说吃的话?会不会和这个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些不搭呢?可如果我说不吃的话?又会显得很儿戏啊?而且我是真的有点饿了呀。
“我……”
“行了你也别吃了?先把这个嚣张的家伙干趴了再说!”夜叉自作主张,即刻招呼道:“兄弟们?啥也不说了?开打!”
一声令下?夜叉三傀直冲夜枭而去?白猫亦控制四傀杀向了大壮?其余手下各自傀儡出手,与迎面而来的敌傀瞬间碰撞在一起!霎时间尘土飞扬?断肢爆响,只一个照面,就有三个傀儡被卸掉了胳膊?像电影里的丧尸似地垂着断臂嗷嗷直叫。
“我的天,这就是傀儡打架吗?也太直接太暴力了吧!”白小碧从未见过如此场面,一时竟看呆了。而另一边战场身为儡主的各自头领并没有退至安全处控制傀徒,反而一个个身形暴起扭打在了一起,他们用的虽不是招式华丽威力巨大的秘籍战法,但拳拳到肉的激烈程度丝毫不比内功对战差!
这边夜叉vs夜枭,一个使得是顶级暴力的泰拳招式,一个使得是柔中带刚的太极拳法;另一边白猫vs大壮,使出的俱是散打格斗招式,场间顿时响起了“喝哈”之啸声,让白小碧竟产生了一种在看拳皇争霸的错觉。
“哈哈……太有意思了!”白小碧正看得兴起,飞鹰、浩南拍马赶至,二人下马抱拳,道一声:得罪!便再无二话,左右挟击而来!白小碧顿觉热血沸腾,浑身充满了力量,大叫一声:来得好!同时左拳出击,右臂格挡,目标只有一个,那就是先废了飞鹰!
“砰!”拳拳相撞,飞鹰瞬间被击退十数米远,脚划着地差点冒出火星,而另一边浩南的一拳正中白小碧右臂,却好似打在了棉花上,拳力被尽数吸收,不仅如此,浩南自己反退了三步,抱着拳头龇牙咧嘴,愣是没叫一声痛。
白小碧早已料到会是此结果,经过内力加持的战斗,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守全都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的,她也不是故意要以内力锻体,只是身体素质已然如此,就好像融入了她的血液,成为了肌肉、骨骼里的一部分,若要公平,总不能把内功废了再和人家打吧。
本来按着现实中速度,她这一拳是碰不到飞鹰拳头的,但游戏里就不一样了,她的速度显然更快,而且是刻意为之,还只出了两分力。至于防守,更是刻意被击中,就是想知道她和正常人的区别到底在哪,如此一来,之后下手也就有些分寸了。
飞鹰甩了甩拳头,咬牙再次向前,还是与浩南呈包夹之势,先道:“金陵白,果然名不虚传!”
白小碧笑道:“借内力之强罢了,若只论拳脚,还是二位更胜一筹。”
飞鹰不予答话,左右划步,双拳横握眼前,伺机而动。白小碧看他作拳击打法,摇了摇头,说道:“二位自是厉害,但若还想以肉身来战,我却不能手下留情了,所以我建议二位还是扬长避短,使傀徒正面与我对战,二位寻机偷袭为好。”
“哼!”浩南不屑冷哼,又次发难,左右鞭腿竟同时离地,端得是艺高人胆大!白小碧大赞一声,心中却是无奈,好言相劝怎么就不听,非得吃点苦头才知道我厉害?
“着!”白小碧双拳变爪,侧身旋转,在她眼里慢到龟速的一招,自然双爪必中!浩南顿觉脚腕一紧,正道不妙,人已跟着白小碧转了起来,片刻的头晕眼花之后,刚定了身形,又感觉整个人凌空飞了起来,竟是被白小碧握脚横甩,像坐了火箭似地飞出了战场之外……
不远处,毒狼、没藏正看好戏,忽见一个人影蓦地飞出视线,急忙挡住阳光仰头瞭望,皆惊叹出声。
“好大一颗流星啊!”
“这就是传说中的‘人间大炮’吗?”
待流星远远坠落,没藏鼓掌叫好,与毒狼道:“狼哥,跟你打个赌呗。”
“好呀,什么赌?”毒狼来了兴致,坐山观虎斗哪能不开盘呢。
没藏道:“我赌你马上就会被卷入战斗。小赌怡情,这是三金。”没藏说着弹出三个金币。毒狼却自信一笑,隔空接过三金,再押四个,问道:“小雪如何有此断言呐?”
没藏瞥了毒狼一眼,笑道:“按照你们这儿的规矩,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吗?人家又不比你傻。”
“也是哦。”毒狼心里方有后悔之意,身后就猛然窜出一个大汉傀徒,毒狼就势驴打滚躲开,狼狈起身破口大骂:“艾沙nm的,找死是不是!”骂完也招呼兄弟们控制各自傀徒杀了过去。
没藏就在一群傀儡之间盈盈笑观,她知道此间人性情,断不会伤她一根汗毛。
远处,夜叉师兄妹还在奋战,白猫和大壮的战斗却已提早结束,两人皆是不留余力,故一番打斗下来,个个鼻青脸肿瘫坐在地,没了半点力气。
近处,由于飞鹰和浩南的逞强,白小碧轻松制伏两人。毒狼和艾沙的傀徒战无关紧要,夜枭见各处战斗皆已了结,也便摆手认输。
夜叉正打得兴起,见夜枭突然停手,意犹未尽之际狠狠地踢了夜枭屁股一脚,算是报复他第一个来找茬的仇。
“哼,让你看不起我们女生!”夜叉拍了拍手,扶着白猫回到自家阵地。夜枭揉着屁股苦笑一声,与白小碧打了个招呼便带人离去,毒狼见无利可图,也和没藏微笑告辞。
白小碧见大壮、阿迪里艾沙未跟随而去,心有疑惑,指着他俩问道:“这是?”
“战利品和赌注啊!”夜叉得意洋洋地甩了甩刘海,解释道:“这是规矩,输了的帮派必须放弃一位gy组成员,这是赌注;再赔给赢家一位战斗力最强的修炼者,这是战利品。”
夜叉说罢,挤出一张和善脸,笑盈盈地迎艾沙去了。白猫挣扎着站起身,一瘸一拐地走到大壮面前,问道: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?”
大壮沉默不语,白小碧却上前建议道:“壮啊,你和夜叉也算同事,不如就加入姐妹花如何?”
白小碧初来乍到很是不能理解,既在一起共事,还是上下级关系,那为何不为之效力?大壮自不这么想,他是冲白小碧来的,有此rpg在手,或可守护榜上留名。
“那好吧,就加入你们吧。”大壮回了白猫,白猫大喜过望,此一战可谓是巨大收获,当下便命人杀羊宰鸡,摆酒庆贺。
有萧一当厨,做出丰盛肉食,架起篙火晚宴,白小碧觉着这日子倒不算苦,相反还有些异域风俗的乐趣,因此更加喜欢上这里的生活,乐至开怀。席间,白小碧与夜叉多喝了两杯,白小碧多道恭喜,夜叉却忽然露出叹惋之色,怅然道:“你道是咱这一仗大获丰收,却不知这是夜枭故意而为,唉,心里还是不得劲啊!”
白小碧听之默然,半晌后恍然大悟,再要问时,夜叉已醉倒在地,打起了香甜的微鼾。
……
一夜无话,次日清晨,白小碧起了个大早,在初阳下练习剑法。没藏起床后远远瞧见,想过去仔细观摩,又怕白小碧不允,正自门口踌躇之际,夜叉上前道:“她若是故意隐瞒,也就不会让你看见,既让你看见,那就表示她愿意教你。走吧,一起过去吧。”
没藏闻言,心中暗喜,与夜叉随行而去。二人在一旁看了将近半个时辰,白小碧方才练习完毕,夜叉鼓掌叫好,扔了壶水过去,双臂抱怀缓缓说道:“昨日答应你的,那人便是守护榜排名第一的‘睡了吗吃了吗’帮主,id‘狗怎么叫’。”
“噗……”白小碧差点笑喷,狼狈地抹了抹嘴,“啥子哟,怎么起这么个id,狗怎么叫?那我怎么叫?”
“你?”夜叉撑着下巴,故作深思道:“汪汪汪?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没藏又笑喷,小脸通红。白小碧丢了个白眼,嗔道:“什么呀,我是问我怎么称呼他……”
夜叉止住笑,清了清嗓子正色道:“他代号老狗,是gy组最早一批成员,也是第一个进入游戏的成员,资历很老本领也高,不过人很随和,称呼他狗哥就行。”
“唔……”白小碧擦了擦汗,收剑回鞘,牵着没藏与夜叉往回走,“可否再详细说明一下他在游戏里的经历?”
夜叉想了想,感觉告知也无妨,便道:“他一开始考虑到时间紧张,便在六国中选了西辽,因此基本奠定了后来成员的出生地,可以说对我们的游戏生涯影响深远。当时全天下都在大力招收试炼者,他加入的是戮尸傀,那时候的戮尸傀还不是第一傀门……”
也合该戮尸傀称霸西辽江湖,当时不仅有老狗此等现实高手加入,还迎来了一位天赋异禀的制符天才——僵尸先生。这两个人既是明争暗斗的少傀主竞争对手,又是关系要好的好兄弟,戮尸傀也凭借这两人打下了昆仑城原镇尸傀的地盘,渐有独霸西辽武林之势。正当这两人风生水起之时,守护天下成立了,并立下了规矩,所有成员不得参与江湖纷争,无奈,老狗只得放弃与僵尸先生的竞争,黯然退场,在守护天下建立了自家帮派,与成员兄弟们自得其乐。
“所以说,这位狗哥的实力堪比六少傀第一的僵尸先生?”白小碧来此,第一次感觉到事情有些棘手,这里的规矩不打架不说话,可若要与老狗这种级别的儡主对战,够自己喝一壶的。
夜叉的沉默,是最好的回答。
片刻后,夜叉开口道:“除了你这件事比较棘手外,还有一件迫在眉睫急需解决的大事。”
白小碧叹了口气,苦笑道:“不用你说,我自明了,今日还有轮番的挑战在等着你我,苦日子才刚刚开始啊!”
没藏驻足,遥望初阳。她并非为之后的事而感到担心,只是单纯的觉得,这里的太阳好炽烈,也好温暖。